Personal Log of Agent AA

/特工AA的人事記錄






人事記錄:特工A█████ A██████, Mobile Task Force Omega-7, "Pandora's Box."
(機動特遣隊Omega-7,“潘多拉之盒”)



日期:████年10月10日

我該選藍色藥片的。

當██████████博士告訴我他知道有個高級政府機構需要一個博士研究助理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說的是CIA或者NSA,或者什麼別的。我從沒料到……恩,這個。

這個工作是個噩夢。我有幾個月沒見過親人了。我睡在大廳裡,而在這個大廳裡有個特工因為某次誤操作結果脖子後面插入了一個大齒​​輪。半個小時前,一個傢伙跑進來讓我去拿拖把:某人打算餵一隻七條腿的狗一點芝士,結果那味道臭得可怕。有時候我覺得我已經死了而且還下了地獄。

不,地獄大概都沒這麼瘋狂。

最少我不用直接接觸那些SCP:我的任務是監視設施內成員是否有表現出疲勞和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反應,而且我跟你說,這是個全職工作。當你第​​95次試圖讓那些跑出來後能用某種精神力量把人殺個精光的東西待在它們該待得地方,你會感覺有點崩潰。

某天看見過一個病人試圖用刀穿過自己的手背:他曾經工作的對象裡有種東西很喜歡鑽進你的血液和耳朵裡。他每晚睡覺時間不超過4小時,當他出現幻覺的時候簡直就跟瘋了一樣,我認為他神智清醒的時候就已經被感染了。得放倒他再把他綁在床上一整夜,如此一來他才能睡一會。之後他又跳起來回去工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簡直瘋了。

至少這要比████████████████████在做的要強。他試圖給某個打不死而且可以從半空中變出劍來的傢伙建立心理檔案。對,就是那種東西。真的,這地方到底是哪?簡直就像某個頭腦發熱的瘋子編出的瘋狂故事。上帝。

我看我現在應該試著去睡一會。希望不會夢見奇怪的眼球盯著我一整夜。



日期:████年10月11日

今天我走進來,Franks博士告訴我████████████████████死了,而我要接手他的工作了。開什麼玩笑。

花了一整天查看這個SCP-076的文件,比我想像的還糟糕。這個傢伙不僅僅只是一個徹底的神經病,而且還擁有那些只有年輕人才能想像得出的奇怪能力。我怎麼給這麼一個不喜歡被分析而且還能空手幹死大象的傢伙做分析?

這需要一點手段了。我想我有主意了。

我今天見到了Half-cat Josie。我撫摸著它,它也蹭著我的腿。明明沒有後腿,卻感覺它像是在用後腿蹭我一樣,真是奇怪。



日期:████年10月12日

我的主意奏效了。太棒了。

我認為我通過談論遊戲和其他的,可以打破僵局( break the ice)的事情和076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作為一個戰士類的人物,我想他可能會喜歡某些棋盤遊戲,某些需要策略的。我選擇了Stratego(譯注:tratego,意為“策略”,指一種棋類。類似於中國的陸戰棋,但與其不同。它起源於歐洲近代的戰爭,1961年,美國密爾頓·布雷德利『Milton Bradley』公司開始生產這種棋類。現在,是由哈斯伯『Hasbro』擁有註冊商標和出售權。),因為我從來不是一個象棋愛好者,而且我從來也沒有真正喜歡過跳棋和西洋棋。他看上去親切多了,雖然他在我解釋遊戲規則的時候一直死死盯著我不放。

我試著在遊戲回合的間隙裡打破僵局並讓他談談更多關於他自己的事情。沒成功。他完全沉迷在遊戲裡,試著打破我的策略。過了一會,他迫使我這麼做。我試著讓他贏,不過在九個回合後,我發現他一直在使用一個簡單的戰術:他僅僅使用他的元帥消滅任何敵人,在我的陣列裡打開了一大塊缺口。我試著誘騙他攻擊我的炸彈,炸死他的元帥。他派了他的工兵去占我的軍旗,不過軍旗不在那:我用炸彈作為誘餌讓他離開我的左翼,從而讓我的偵查兵和工兵避開他。他的軍旗很好找,然後在我的工兵接解除了他的炸彈後,就讓偵察兵過去奪取了軍旗獲得了勝利。

他沉默了,我認為他要發瘋,不過他笑了。
「恭喜。」他說,握了握我的手(我的手指之後疼了兩個半小時。)「你入夥了。」

「入夥啥?」

「機動特遣隊Omega-7。你透過一場擊敗我的榮耀戰役來顯示了你的才智,你現在是我所選擇的精英了。」

這和我想得不一樣。
「我沒打算加入你的小組。我是個學者,不是戰士。」

「你現在兩者皆是了。」他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走開了。

我試著向部長(section chief)申請調離。被他拒絕了。
「你有了一個對076進行心理評估的絕好機會,」他說。
 「你將日夜和他在一起。一個進行長期觀察的完美機會。」

所以說……恩。明天我就要和一群追隨一個真正的堅不可摧的殺人機器的怪物和瘋子們一起接受基礎體能訓練,他們成天跟著一個真正的堅不可摧的殺人機器到處閒晃,還要帶著絕對會激怒這個殺人機器的意圖直接參與到基金會遇到的最危險的境況中去
。我,一個有心理學碩士學位的坐辦公室的極客(desk jockey geek)。

我想我可以調離,但是根據記錄,SCP-076對於他所認定的弱者的行為,這可能讓我丟了工作。或更可能讓我丟了小命。

我死定了。



日期: ████年10月27日

我還沒死。

第一天訓練。當我到達後看見██個穿著小短褲和坦克背心的男人(和一些女人)站在那裡時我就該知道有哪裡不對了:他們每個人的身體看上去都沒有哪怕一盎司的脂肪,他們其中幾個看上去甚至可以在一次無限制格鬥中放倒阿諾德-施瓦辛格……州長……。所以當我帶著我的小啤酒肚,金絲框眼鏡和膽小鬼一樣的笑容出現時,他們每個人都轉過頭來看著我,就像我是某種狗拉在地毯上的玩意兒。

076讓他們開始5公里跑步,我一個人跟在小組後面跑……我該說我一個人慢跑的……最慢的傢伙會被藤條抽打以便讓他跑得更快。我身上還留著被抽打的痕跡。當結束後,我幾乎要昏倒了,之後076讓我們開始做俯臥撑和仰臥起坐以及其他我相信是西班牙異端審判官用來對付特別頑固的異教徒時用的手段。

我就這麼拖著傷到麻木的身體睡覺,但如果我覺得疼,我肯定會去治療。

隔天,076開始教我某種叫"馬珈術(Krav Maga)”的以色列武術,無論維基百科怎麼說,我都堅信那是希伯來語裡「殺掉這個該死的異教徒」的意思。那天訓練的亮點是B████扛起一塊巨石而且就這麼扛著它追我。我想我要尿褲子了。

隔天更糟糕。

這是我第一次有機會用這麼長的時間寫日記:我太過勞累,這是唯一一件我做了不會昏倒的事情了。不過076告訴我週末可以休息。週末的前30個小時我都在睡覺,而且上帝啊,這一切都值得嗎?

他告訴我明天是我最後的測試。我不知道會是什麼。我對這個根本沒有期待。



日期:████年10月28日

我洗我洗,但是我好像沒洗掉它。

076一個人和我在測試室外面見面。我有點奇怪為什麼Omega-7的其他成員都不在。
「最後的測試你要獨自進行」076說。

他讓我走進房間,那裡有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從他的制服上看是個D級人員。整個房間都很乾淨。平整的地板,平整的牆壁,天花板上有灑水器,房間中央有一個大排水溝。這人的旁邊有一個裝著外科手術器械的托盤。

「拿起手術刀,隨便哪把。」76告訴我「然後開始切。」

我開始切繩子。076抽了我一耳光。「不,開始切。」

我扔掉了手術刀。「我不能。」

他將手伸入陰影中,拉出了……一把長長的,帶有大量鉤子,邊沿有鋸齒狀刀片的……管它什麼東西呢。
「你會的。否則我會厭倦這種娛樂,然後從別的地方找點樂子。也許我會把你們的人趕盡殺絕,把你留到最後,這樣你就能看到他們都死了。」

我沉默著。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然後走到門邊。

當我抓起刀子刺傷那個人的時候,我想我在放聲尖叫。我很確定我這樣做了,因為我嚐到了硬幣的味道——也就是說我很確定那可憐的雜種的血濺到了我嘴裡……

076笑了笑,轉過身去。 「很好。」他說。
「現在,用鉤子把他的眼球挖出來。」

……我不認為我能繼續說下去了,但是……他全程都在慘叫,當他不再慘叫時,我昏過去了。真是何等的愚蠢啊,我早該預見到這種事會發生的。擊潰我的防線,使我服從命令,真是個完美應用心理重組術的好例子。我在剛加入█████ 的時候就被這個搞得大哭,不過我卻信以為真了。

他看起來不太高興。他說我需要習慣殺戮。他讓我每天都到實驗室去,選擇一隻貓,或者猴子,或者狗——沒有老鼠——然後每天殺死一隻。活生生地肢解它。這真讓我覺得鮮血上湧。他說我需要將弱點放在一邊。學著變得堅毅,強大。

一個怪物,這正是他想要我成為的。變態。就像他。沒有同理心,沒有罪惡感,除了恐懼與憤怒以外沒有感情。一個怪物。

我不會讓他擊敗我的。



日期:████年10月31日

萬聖節快樂。

我正在實驗室里活體解剖一隻獼猴,這時B███████敲門。
「十五分鐘後部署室見。」她說。 「我們有一個任務。」

我往那隻尖叫著的猴子心臟裡註射了一劑腎上腺素:這並不難,事實上我已經破壞了它的胸腔,把器官暴露在外。在等我把圍裙上的血跡洗淨的時候,B███████似乎有點同情它。
「我們知道在██████地區有個活躍的SCP」她說。 「現在似乎處於休眠狀態,但指揮部相信它隨時都能甦醒。Keter等級的。」

「我們用什麼故事來掩飾?」我問。

「不必。」她說道,丟給我一條毛巾。 「今天是萬聖節。」

我到達集結地時其他人都換好裝備了,我們看起來確實像群怪胎。有害環境隔離防護服(HEPIS) 被設計成可在所有化學和生物威脅中提供全方位保護,且在遭受精神污染和常規威脅時也表現良好。除了標準的纖維織物和生化套裝外,防護服還含有內襯以心靈遮斷合金的頭盔和【資料被刪除】。最終結果是它讓你看起來像個從某些電視遊戲裡走出來的超級戰士,因帶著一把巨大的槍而看起來很嚇人(連M█████ F████估計也不介意用這槍來對付一些L██████的)。076穿了他平時穿的衣服,當然,這已經夠嚇人了。

那也是我第一次遇見Iris:她是其他人裡唯一沒穿制服的,事實上她打扮得像個遊戲角色(後來我發現是出自“██████ ████ ███ █ ███”的J███)。她穿著非常醒目的(sensible)皮夾克和褲子,脖子上掛了部大相機。我看到她時她正在將一些拍立得照片分門別類地放在她背心和褲子上的各種口袋裡。

「說不定我需要他們。」她說。

我們擠上兩部廂型車開向██████ ████████。有趣的時光。許多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圍在一起,基本上在一個巨大的三街區戶外派對中享受著美好一刻。我們吸引了大量的目光,甚至擺姿勢照了些照片[註:經過隱蔽的介入和審查,確定這些照片沒有洩露關鍵資料。對圍觀平民的處決命令被取消]。我們很快就走掉了:現場人員在等著我們,而且076看起來就快要忍不住把那些可憐的醉醺醺的穿得像L███ C████一樣,不停往那個又高又壯心事重重拿著逼真的道具劍的野蠻人身上撞的谷地女孩砍死了。

目標在派對區域之下的下水道裡:SCP特工設法將它困在一部分隧道中,但是它終於還是即將突破封鎖。我們與駐守人員會合,他守衛著唯一的出口。兩個特工安裝闊劍地雷的同時Iris拍下了一張擊發裝置的照片。
「如果它在試圖開門的時候我不透過照片觸動開關,它就會把自己炸飛。」她一邊說著,一邊把照片裝進一個防水袋子並塞進胸前的口袋。

076自領一隊,另外兩隊則由W███████和K████領導。Iris和我在076的“特殊要素”小隊裡。
我緊緊跟在076身後,直到Iris招手讓我後退。「別靠太近」她邊說邊做了個揮劍的手勢。
「有時他揮劍時根本不先考慮殺傷範圍。」之後我就後退了幾步。

在我們進入危險區之後076看起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身體前傾,像一隻黑豹,嗅著空氣,微笑著,手指在光滑陳腐的磚牆上劃過。我不是很愉快。我穿著一套龐大笨重使我不能向兩邊和背後看的防護服,聽著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閃光燈沒能把黑暗照的足夠亮,而我的夜視鏡也沒有幫助:只是讓東西看起來綠油油的更瘆人。

所以當它抓住我的脖子把我往污水裡拖的時候,我能做的只有高聲尖叫。我的頭盔是封閉的,而且在我被往下拽的時候我的氧氣供應還沒失效,所以我沒有溺死的危險。但是我還是窒息了,是的,因為那東西的觸手勒住我的脖子,把我的生命力一點點從身體裡擠出去。時間僅供我扣下槍的扳機,但是我沒有發射出任何東西,在我暈過去之前我意識到我沒有打開保險。

我回到了廂型車裡,身邊圍著一群傢伙,看起來實在是疲憊不堪,蓬頭垢面。在車廂中間有一個被帆布包裹著用橡皮繩捆好的很大的玩意,看起來像是烏賊,自行車和埃舍爾的畫雜交之後的產物。076不在。

「發生了什麼?」我艱難地咳嗽著說。

「你被抓住了」W███████說。「Able幹掉了它。他還在下面監督燒掉那些蛋,並且尋找漏網之魚。」

「我猜我搞砸了,是嗎?」

「哪裡,你幹得不錯。」他把一支香煙塞進我嘴裡,用他的Zippo點著了。 「你生還了。對於新手來說還能要求些啥?」

對於防護服的事後處理讓我十分痛苦:他們看起來像是太空服,但是裡面沒有排泄管;而我的腸子呢,在我被嚇出屎來的時候倒是和其他腸子一樣正常。 (個人備忘:下次被派遣任務的時候考慮穿上Depends成人內衣)。那之後076沒有和我說一句話。其他人也一樣。但是每個人都在想:我他媽的在這個組織裡到底在幹什麼?我不是士兵。我不會射擊,我不能戰鬥,我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寫一些愚蠢的心理分析報告,試圖分析不可能僅僅從心理層面上分析的東西。

那麼我他媽的到底在這幹嘛?



日期:████年11月19日

今天在實驗室裡宰了三隻貓。過程更容易了,以至於使我害怕:慘叫和呻吟不像以前那麼困擾我了。下次或許我應該試試活活把它們燒死。這可能會使我有所觸動。憎恨。恐懼。憤怒。自我厭惡。什麼都好……都比僅僅是空虛強。

今天我們在一個安靜的小鎮裡執行一項任務。 ██████████之外的採礦鎮。我們到達那裡時,大約半個鎮子都被感染了:他們眼眶裡都長出了某些東西,讓他們看起來像是在泣血。我們嘗試射擊,但是它們能夠自我恢復受到的傷害。我們試著縱火,但這只是讓這東西傳播得更兇,讓感染者像一顆手雷一樣猛烈炸開,把孢子散播的到處都是:我們就是這麼失去Y█████的。

還試了些其他東西:【資料被刪除】。在L████把一顆VX手雷扔到一間被感染的房子裡之後,我們終於改變了戰術:她以為那是一顆燃燒彈,其實不是,但是效果不錯。神經毒氣似乎和傳染物發生了某種反應,完全殺死了它們,但是同時也殺死了寄主,使他們劇烈地排出了被感染的部分:心,眼,肺,肝。

Able下達命令重新補給並且重組隊伍。我們把燃燒彈換成了看起來像滅蟑噴霧的神經毒氣彈。程序是先把整棟建築用塑料隔離膜封住,扔進半打神經毒氣彈,等大概一個小時讓毒氣完全擴散,然後進去掃蕩。至少有一半死者都是些未被感染的窩在房間裡等待救援的平民。

小學的情況最糟糕。有一個教師堆起障礙物把感染者堵在門外,保護她幼小的孩子們安然無恙並且讓他們幸運地對正在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當怪物們在門外咆哮的時候讓他們玩遊戲,聽音樂。在我安置隔離膜的時候我透過二層的窗戶看到了她:我們目光相交,她的表情告訴我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看到她向她的孩子們說了些什麼,我不知道,然後看到她從窗戶前走開了。

我是第一個衝進那扇門的人。五歲的孩子們躺在他們的小床上,幸福地睡著:在他們打盹的時候神經毒氣乾淨利落地殺死了他們。那位教師坐在她的桌子前,直直地坐著,腦袋低垂,就像只是小憩一會。她的手上抓著一個杯子,寫著「世界上最好的老師」,印著一個小女孩抱著一個穿藍衣服的年長女士的蠟筆劃。她的眼裡著含淚水。大概是因為毒氣的原因。

房頂上有一個感染者:毒氣沒有擴散得足夠高,沒能完全殺死他。他咳​​出了肺,在微微抽搐著;但是他還沒死,還能行走,在我向他走過去時他猛衝向我。我想他可能是個保全,穿著藍色連衣褲,左手腕嚴重骨折,骨頭向外刺出。我爆了他的頭,然後用我的鐵頭靴子狠狠地踢他。踢到第五下的時候他的眼睛掉了出來,我一腳踩上去,像踩爆了一顆葡萄。

我們在返回途中都很安靜,除了Able。076一貫地心情愉快(諷刺挖苦個不停)。我們其他人……我們不過是士兵,並不是怪物。掃蕩城鎮的工作必須完成,而空襲很有可能讓毒氣飄向下風處的███████並且再殺死成千上萬可憐的靈魂。爆炸可能會導致劇烈的連鎖反應,讓孢子擴散到半個大陸。我們做了應做之事,但是沒人要求我們必須對這種事感覺良好。

幾分鐘前B███████來到實驗室,那時我正打算燒掉殘餘物。她看起來很累,並且問我是不是也失眠了。我意識到已經凌晨兩點了。她可能願意在我的房間里和我在一起。我洗掉手上的血之後,就請她那麼做。



日期:████年11月24日

感恩節快樂!自打我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火雞節最煩人的就是聽我父親要求我們每個人都說出至少一件今年裡我們為之感恩的事情。好吧。我倒是的確有要感謝的東西。謝天謝地我還沒死。謝天謝地世界還沒毀滅。謝天謝地Able還沒把我們全幹掉並且剝下我們的皮做鼓。謝天謝地沒人打算把地獄爛泥用在屍體上。我最感激的,是B██████,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不僅能【資料被刪除】,還能做出天殺的美味火雞。

不過感恩節不太熱鬧。Able和一個小隊在最後一分鐘接到了部署被外派去追趕什麼在糖果廠周圍大搖大擺橫衝直撞的巨型銹怪,所以只有我,B██████,鳶娓,和任​​何想順一頓真正的感恩節大餐而不是餐廳提供的破玩意的人。我在設施裡到處走動,問其他任何人想不想順便吃點火雞。我在路上抓住幾個人,然後走向Franks博士的辦公室去看看我的前上司想不想也來點東西吃。

他正在和一個相當帥的傢伙談話:可能是印度人或者阿拉伯人,正在瀏覽我們MTF的最新外派行動報告。從始至終這傢伙只是邊聽邊點頭,撫摩著著前額上的刺青。我問他們想不想來點火雞。

「好阿。」他微笑著說,「我們要忙一陣子。不過你介不介意過一會給我帶支火雞腿來? 」

「好主意。 」Franks博士說。 「給我也留一點。我們結束之後我會順便去拿。 」

考慮到他們很忙,晚餐後我把所有的菜裝了兩個盤子,走向Franks博士的辦公室。然而在我走近的時候我開始注意到一些有趣的事:玉米麵包開始聞起來不對勁了。當我走到門外時,玉米麵包已經徹底爛掉了,而且黴菌已經開始擴散到肉菜上。我驚叫一聲,扔掉盤子,差點觸發了“保管措施破壞”的警報,之後門開了,陌生人走出來。

「哦,見鬼。」他嘆息道。 「又來了。」

這就是我第一次和Cain見面。他是個不錯的人,儘管當園丁可能不太稱職。他當天正好在城裡幫助Franks博士整理文件。
「Able回來之前我最好離開這裡。」他說了並經過幾個小時後,他就乘坐直升飛機返回。
然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如果那個時刻來臨」他說。「別猶豫。做你必須做的。我不會有事。」
我對於這話的意思真是一頭霧水。

個人備忘:不管██████牌蔓越莓果醬的原料是什麼都絕對不可能是蔓越莓,這東西在Cain身邊卻一點沒壞。明年記得買別的牌子。



日期:████年11月19日

不,日期沒打錯。是的,這是我上次記錄的4天前。該死的時間SCP。

接下來的四天我和小隊中其他人都要被監禁以確保我們不會破壞時間線。我和保全人員爭辯說放我們出去不會有問題,因為你知道,時間完全是一個無限的循環,如果我會遇到過去的我,那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已經遇到過了,而我沒有,那就說明我不會。他們告訴我說我不記得曾經遇到過未來的我的事實正好說明了我應該待在禁閉室裡,所以這事沒得商量。僅僅是在陽光底下溜達一會都算是過分的要求嗎?這見鬼的填充牆已經開始影響我了。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

任務很成功,相對而言,我猜。我們穿著隔離服進入設施回收目標物。這個任務和MTF██████ ██,“███ ████ ████。”合作完成,由他們帶頭,因為對於地下工作他們比我們更有經驗。我們只是在他們發現目標物時負責將其密封。

兩分鐘前我們失去了第三小隊:在接觸到盛放目標物的容器之後三分鐘內隊員就全部暴斃,死因是衰老。第二隊在死前設法發出了遇難信號。之後Able很快接近了目標,這景象著實詭異:看著他身邊所有人都變得衰老並死去但是他卻沒有,他的頭髮指甲都在生長,越來越長,但是他的身體完全沒有變老……

用一根I型梁釘住了他,讓他鉤不到目標物,因為他的一隻胳膊被切掉而另一隻死死按著那個怪物。我是離得最近的人。我敲開應急006製劑(譯註:即不老泉)的蓋子,一口氣吞了下去,然後把手伸向目標。碰到它後我的手立即開始枯萎。隔離服在我身邊爛掉的時候我低聲尖叫,但還是用盡全力把那玩意從Able和噬形怪旁邊拉開,扔進盒子裡。 B███████碰地一聲撞上蓋子並迅速鎖好,然後一切都【資料被刪除】

是的,在我們離開的四天之前就是這麼了結了這裡的事。我設法說服了他們讓我保留了我的日記,因為只要我一離開這日記不會真的對時間造成什麼影響。我還說服了他們在過去的我出發之前發給過去的我一份應急006製劑。他肯定不知道為什麼他需要這個。我知道他需要。

Iris看起來……我不太清楚,最近她狀態不太好。我也是因為工作的壓力而不太好。作為隊伍裡最年輕的人之一肯定不容易。



日期:██████████ ██,████

B███████今天到我房間來告訴我說她被臨時調離Omega-7。
「█████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她說。「上級要讓我和她談談。」

█████。那就是SCP-█████。【資料被刪除】

無論如何,在轉到Omega-7之前B███████是一個███████,所以我猜他們認為她是和████ ██████談話的不二人選。但她可不這麼認為。

「我從來沒被強暴過,A█████」
她指出「我該怎麼和有這種經歷的人談話?」

「只要……聽著。別讓她感覺羞恥。讓她知道沒人因此鄙視她。而且別讓她失去自我。她可能有創傷後應激障礙。我可以給你本關於這個的小冊子。」

「天啊,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在我成為士兵之前我是個心理醫生,記得嗎?這都曾是我的工作。」

「哦對」她笑著說。「我有時候會忘記。」

「我也是。」我說。



日期:██████████ ██,████

追捕任務。因為某種原因Dantensen博士把Iris放走了。
他們把這位好博士隔離了起來。他怎麼能這麼蠢呢……



日期:██████████ ██,████

追捕任務大成功。
我這麼寫道「在被SCP-173殺死的威脅下歸隊。」報告裡這麼寫應該不錯。

我們在達拉斯機場抓到了正在等待回家的飛機的Iris。當她看到B███████和我靠近的時候,眼裡泛滿了淚水。
「你們這些人就不能放過我,讓我一個人走嗎?」

【資料被刪除】把槍對准我的腦袋,然後遞給她一張槍的內部構造的拍立得照片。
「你可以阻止我自殺。」我說。 「只要把手伸進照片裡拔掉撞針。」

「你不敢」她低語。

「我設法把上了子彈的槍帶過機場安檢,我能這麼做而且也會這麼做。不過如果妳的能力還在,妳就不會讓我死,因為妳太善良了」

我扣下扳機,一聲輕響。她站在那裡,一隻手拿​​著拍立得照片,另一隻手裡拿著撞針。然後她癱倒在地開始哭泣。

我讓B███████處理剩下的事。我的工作完成了。(譯註:原文是My job was do;疑為My job was done。)



日期:██████████ ██,████

他們都死了。

V█████。 N█████。 L████ J██████。所有人。全滅。

堅持住,指揮部打來電話了。



文字記錄:MTF Omega-7現場指揮官和基金會運輸機利爾223之間的通訊

特工AA:「這裡是現場。」

指揮部:「這裡是指揮部。我給你接Able。」

特工AA:「天啊……」

SCP-076:「閉嘴士兵。我雖然身子沒了,但是下顎還在,可以罵你。感染情況如何?」

特工AA:「菌……菌落正在飄過██████。正在飄向██████……該死的,如果它可以多接觸到一些矽的話,就……」

SCP-076:「我把現場指揮權交給你了。」

特工AA:「……啊?」

SCP-076:「你現在負責Omega-7。我已經告訴Squire了。你們都【資料被刪除】。」

特工AA:「我不……明白。肯定有更好的特工……」

SCP-076:「更好的戰士。但是戰士對付不了它。我需要一名將軍。當你在戰爭遊戲裡打敗我時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將軍。你現在要擊敗這個敵人。用腦子,而非蠻力,才能獲勝。思考吧!」

特工AA:「思考……等等,我有主意了。它集群行動,但是沒有其他群落。只要把它引到炸彈處……」

<通訊結束>



官方聲明

讓這一天被銘記。特工A█████ A██████ (MTF Omega-7,“潘多拉之盒”),在個人生命和肢體完整處於極度危險的威脅時,單槍匹馬地為了完成回收任務而與一個Keter級SCP對抗。

儘管SCP的攻擊重創了他並且殺死了特工Beatrice Maddox,特工A██████的行動使得SCP-073得以進入當時在基金會設施內橫衝直撞的SCP-██ ███的攻擊範圍內。與敵人交戰後,███████【資料被刪除】



日期:██████████ ██,████

Able今天來了。他聽誰了Beatrice的事。葬禮相當的哀傷,我們都失去了朋友。

沒有手和手指,打字很難。窩還在聯繫用嘴叼著棍子打字。又是我都碰不到按鍵。這是我的日日記。所以我倒也並不真栽意。

我腦袋裡也進了快彈片。有一篇嵌進了頭蓋骨。他們說我的大腦的一部分受到了桑害。吾的同情心帶概沒了。管他什麼意西呢。

我看了全隊死去時的劃面。甚無聊。我嚼得我應該更有趕腳但是這和看著宰貓沒啥區別。只似更加血肉模糊。

我聽他們說優個機器能讓我嚎一些。 ,我覺得我得死一死。



允許特工A█████ A██████接受SCP-212的改造-確認。

-O5-██



文檔結束。進一步詳情,參見SCP-784-ARC




1 則留言:

  1. 開頭是駭客任務梗嗎XD

    "這個傢伙(076)不僅僅只是一個徹底的神經病,而且還擁有那些只有年輕人才能想像得出的奇怪能力。"

    (這貨的確是年輕人想出來的XDD)

    AA最後根本被塑造得沒血沒淚了 勝至交戰後連說話都不清不楚了 但居然被送去給improver改造??!好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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